第四章又不是小黃文啊餵!!!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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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鳴的琴聲也戛然而止。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完全沒感覺到。
他沒有用沙,真是難得。可是他的鉗制也讓她很難受。
“只是看到鋼琴太激動了而已。”她皺眉笑著抽回了手。她其實有點介意,這樣的觸碰。
哪怕他們之間,其實還隔了層沙之鎧甲。
“抱歉,弄臟了你的鋼琴。”冷靜下來之後,凜確實也覺得自己有點過火。這畢竟是在別人家啊。而且…愛琴的人,怎麽能這樣對待琴呢?
“是我母親的。”凜微微一楞,卻也覺得沒人比她更適合了。那樣的氣質。
他說母親的時候,心裏是怎樣的感覺呢。
“傷口,處理下吧。”我愛羅轉身去取醫藥箱。
凜卻收了手環住自己,根本不打算處理傷口。“不用管我的。”
心靈的傷口無法愈合的話,身體的傷無論愈合多少次都沒用。
“即便因為你的肆意妄為連累到孩子也沒關系麽。”我愛羅的話語裏滿是怒氣,她明明說會好好對孩子負責,可是她現在又在幹什麽!
凜微微蹙眉斜瞟了一眼我愛羅,風影畢竟是風影,或許她一直以來,有點低估他吧。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來小家夥的存在,一不小心,就又把他忘了。
“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孩子麽。”凜泛著絕望的冷漠眼神讓我愛羅也一楞。他還記得昨天他也想這麽說,卻被她的堅定執拗震撼。原來她那個時候只是逞強嗎?畢竟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難怪總是吃不好睡不好,她心理壓力這麽大,想來也很難放松吧。
她一邊口口聲聲堅持要生下這個小孩,可另一邊又對不確定的未來和孩子的降生感到恐懼。
就是如此矛盾的心情。反反覆覆,兜兜轉轉。
“也許,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呢。”這才是,她的心裏話。她還是害怕,生養孩子的辛苦。她還是在逃避。可是當別人問起時,她就像刺猬,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心裏如此陰暗的想法。
她最怕這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最怕這孩子變成當年的自己。
自己所經歷過的痛苦,絕不想讓這孩子再經歷一次。
可最怕的,還是成了真。
或許…他不出世,才比較幸福。
“即便是錯誤,也是個美麗的錯誤。”我愛羅直接拉過凜的胳膊往上澆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隨著四處迸濺的水滴散開,像是要侵犯整個世界。
明明是她,告訴他孕育一個生命是有多美好的。明明是她,為了這孩子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受苦也依舊堅持的。明明是她,那麽堅定決絕地告訴他她會堅持的。
“嘶…”凜哪想到我愛羅會直接這樣做,她總覺得我愛羅沒有這麽愛多管閑事,也沒有這麽粗魯。
不過…其實他在遇到她之後已經多管了很多閑事了。
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裏。
“如果連你都認為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那他一定會變成我從前的樣子。”他從前的樣子,那個偏執的殺人狂。
“孤獨,嗜血,厭世。把殺戮當做生命的意義。”他在給她纏勒繃帶。每一個動作都勒疼她的身體,每一個詞都紮疼她的心。
其實他說的,她又何嘗不懂。
她也是這種悲劇的受害者。
她現在的性格,她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痛苦,有多少,是因為父母之間有了矛盾不再相愛從而覺得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呢。
她一直害怕佐助和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失格的父母,可是…
“我自己來吧。”她不該把對於孩子父親的負面情緒遷怒到這孩子身上。何況她已經自私地拋棄過小家夥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她承諾過的。
害怕的事,就要自己鼓起勇氣傾盡全力去改變。不想重蹈覆轍,不該是害怕發生同樣的事,而是該害怕同樣的事發生時變成和他們那樣的人。
接過繃帶凜繼續給自己包紮,真發炎了就麻煩了。
看著她熟練的手法,我愛羅皺起眉頭不禁有些驚訝。
“我學過一些。”凜頭也不擡就知道我愛羅會懷疑,她也不打算再隱瞞這一點,他說得對,傷口發炎的話會很麻煩。她不能冒這個險。“之前那樣,是因為…”
“我知道的。弄好就過來吃早餐吧。”他打斷了她的話,去準備飯菜。
如果她接近他,是想找個依靠尋求庇護好好生下這個孩子的話,那麽這樣的理由他是可以接受的。
這時的他並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竟會為這樣的理由而失落感傷。
看著餐桌上的外賣,凜不是很有胃口。但還是得吃一點,為了小家夥。
吃了兩口就不行了,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凜丟下筷子將外賣推到一邊,我愛羅也只是擡眼看了看她,顯然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她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努力往自己嘴裏塞東西就很好了,證明她心裏還是希望多過絕望,哪怕只吃進去一口,也是進步。
“你平時也吃這些麽。”不再有胃口吃東西,凜轉而想說點什麽改變現狀。要是他家有保姆就好了。
“嗯。”我顯然沒聽懂她的暗示。
“……”對於一只有交流障礙的熊貓,凜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寄人籬下不能得寸進尺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何況也不想欠他更多了。
“胎教很重要的吧,不要再那樣彈琴了。”我愛羅正吃著東西,突然擡頭很認真地看著她。很奇怪的感覺。
居然連續被一只什麽都不懂的沒有情調的熊貓說教,她還沒得反駁。
凜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加流羅懷著我愛羅彈鋼琴的畫面。感覺,很溫馨呢。
“你好像很關心這個孩子啊。”凜不想正面回應彈琴的問題,反而調侃起了我愛羅。他不會也在打這個孩子的主意吧。
“只是覺得,看著你孕育他的過程,也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關於母親,關於愛。關於他心裏一直以來的空缺。
“我不是個好母親。”也許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不是也說過,要一點一點學習麽。”我愛羅意外地賢惠地收拾著餐桌,他不能讓孕婦幹活。這是底線。
“需要什麽就開口。”他還要趕回去工作,其實他之前從未在家裏吃過早餐。因為擔心她,所以才特意買了兩個人的早餐回來,沒想到她真的在做出格的事。
看她那副憔悴的樣子,大概又是一晚上都沒睡吧,不然也不會這麽早起。
這樣下去她肚子的孩子要怎麽辦。
他是真的不想,看著這個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
更不想看著,凜,就這樣昏昏噩噩中扼殺一條小生命。
“餵…我愛羅…”她是真的有需要他幫忙的事。
“嗯?”看到她眼裏突然燃起了希望,他不禁放松許多。
“我想自己做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應該可以多吃一點。而且…做飯可以打發時間,讓她沒精力想那麽多。
“呃…好。”他是沒想到她會做飯,也不知道一個孕婦做飯是好還是不好。不過難得她有幹勁,試試看也無妨。
“那…我下班之後買菜回來,晚一點吃飯應該沒關系吧?”讓下屬的人送來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一不想濫用職權,二害怕她會有危險,至於三嘛,他回來了多少能幫幫她,洗菜切菜什麽的,不讓她太累。等手鞠勘九郎他們回來了,三個人換著照顧她,情況應該多少能好點吧。
“最好再給我一本菜譜,”凜沖我愛羅調皮一笑,“謝啦。”
我愛羅突然覺得…今後似乎吃飯會變成很可怕的一件事。
☆、Chapter 51·料理
十二點多一些,我愛羅一手拎著菜,一手抱著一摞書回來了。
他本來是去給凜買菜譜的,但是看到了什麽胎教書育兒書,也順便買了些給她。想著她無聊可以看看。
說起來,買書的時候,似乎嚇到了那個收銀員,他還特意解釋了一下,這些書是幫一個朋友買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吧。
雖然盯上凜的人確實不少,但這個村子裏盯上她的人丨大都也知道丨人在他這裏。這些村丨民沒什麽好防的才是。
“回來了啊。”聽到開門聲響的凜從臥室出來,想要接過我愛羅手中的東西。我愛羅卻避開了她的手,將書放在桌子上,把放在最上面的菜譜遞給凜,然後拎著菜進了廚房。
凜接了菜譜,又瞟了一眼餘下的書,寶寶什麽的…他怎麽這麽善良給她買這種書?說起來,他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書,不奇怪嗎?對她這麽好,真的沒關系嗎?
不過凜也沒想太多,她總覺得他作為風影多少還是靠得住的,這種事他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她多事去替他考慮。她也沒有心去考慮。
凜抱著菜譜進廚房時,我愛羅正在淘米。
她看到塑料袋裏血丨淋丨淋的一團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有些興趣,凜伸出手戳了戳,冰冰的,還有點彈丨性。“這什麽?”
“牛舌。”我愛羅頭也不擡,繼續專註於自己的事。中午時間本來就短,要是時間耽誤太多他上班就該晚了。
他還真是買了他喜歡吃的東西,凜忍不住吐了吐舌丨頭,說起來明明是她說要做飯,他怎麽這麽自覺就開始打下手了。
“這東西這麽惡心,還是你切吧。”凜得寸進尺地向我愛羅要求著,想要確認他到底能對自己有多好。
“嗯。”我愛羅好脾氣地應下了,反正他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
“來,嘗嘗。”凜照著菜譜先給我愛羅做了烤牛舌,也有一點想要感謝他的意思。
我愛羅面對著一盤看起來除了顏色都比較正常的牛舌猶豫著要不要動筷子。誰能告訴他牛舌上面奇怪的紅色液丨體和粉末是什麽。
“我覺得挺不錯的喲。”味道真的很好,她嘗過了,番茄醬和辣椒粉,又酸又辣,特別滿足她這個孕婦的味覺要求。說起來,酸兒辣女,前段時間還總想吃甜,她肚子裏的寶寶到底是個小子還是個閨女?她當然希望…是兒子。
“……”我愛羅認命地挑了一塊最小的塞丨進嘴裏,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抽丨搐,又酸又辣…好想拿杯水給自己灌進去,可是那樣太傷她的心了。可能因為她懷丨孕了所以特別偏愛酸辣的味道吧,如果她覺得不錯能多吃一點,那他就忍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愛羅在凜的滿眼期待中又夾起了一塊塞丨進嘴裏,嚼的津津有味。
“挺好的,你快去做別的菜吧。”我愛羅努力讓自己給凜一個柔和的表情,看著凜進了廚房,這才沖去倒了杯水給自己灌下去。
“所以…下午想吃什麽呢。”我愛羅買的菜夠一天的分量,凜覺得自己可以在他下班前做好飯等他回來,這樣他一到家就有飯吃。對於這個人,她也只能做這些來報答他了。
還有下午…我愛羅眉毛微微一挑,一滴冷汗掉了下來,因為凜做的菜太辣太酸,他只好瘋狂地扒飯來淡化這樣霸道的味道,“你決定就好。”
其實他有點想說他吃外賣就好不回來吃飯了,可又覺得這樣會傷凜的心。而且一個人很孤獨很寂寞,他受得了,她不一定受得了。畢竟,他不在的時候,她就只能一個人呆在風影居,說到底,也是一種變相軟丨禁,對她來說挺殘酷的。
其實…習慣了之後也會覺得不錯的,她只不過是比一般人重口味一點,他一定也能適應的。我愛羅自我安慰著。
“至少說一道菜啊。”凜沖著我愛羅微微有點撒嬌,這下我愛羅也不好再推托,“那粉肝吧。”
“好。”凜應著,在心裏默默吐槽著我愛羅對於牛舌和粉肝的執著。
幾天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我愛羅陸陸續續給凜添置了些衣物和生活用丨品。雖然不能自己去挑有些遺憾,但我愛羅眼光還算比較正常,凜也沒有嫌棄的心思。
每天我愛羅會在中午買菜回來,做午飯時幫凜打打下手;晚飯凜都會在我愛羅回來之前準備好、收拾碗碟,洗碗刷鍋什麽的,自然都是我愛羅的活。
這樣的相處,倒像是一對夫丨妻了。當然兩個人都清楚,彼此之間,不可能。
所以除去心理因素和自身問題,凜過得還算滋丨潤。
但凜今天頗有些不自在,因為我愛羅告訴她今天手鞠和勘九郎回來。
雖然和我愛羅兩個人的生活頗為自在,但凜並不確定和他的哥哥姐姐們相處起來會怎麽樣。動漫裏他們是好人,但在這裏未必。人,畢竟這樣接丨觸起來,才是完整的。
而且讓凜最糾結的是,她現在住的是手鞠的房間,風影居就三個臥室,她回來了,房間要怎麽分配?
和手鞠一起睡的話…會很尷尬吧。畢竟是…陌生人啊。
即便都是女生,凜卻真心不想和佐助之外的任何人睡同一張床。她只習慣那一個人的溫暖。
雖然雖然,現在還為他守護什麽的話,真的很可笑。
可她就是不想。
她寧願睡地板。
可是這樣任性的話她不能說。
“哎哎,終於回來了。我說…我愛羅我們很久都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啊。”手鞠姐姐對於弟丨弟終於開竅,除了工作也開始牽掛家人表示非常開心。有一種弟丨弟終於長大懂事的莫名感動。我愛羅,似乎終於有情商了。
“她做飯很好吃。”我愛羅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簡直是天生的演員。這些日子深受黑丨暗料理殘丨害的我愛羅自然也想和自己的哥丨哥姐姐分享一下這樣的苦楚。
“筱崎家的一定很好看吧。”大刺刺的男聲一聽就知道是勘九郎的聲音。他那樣的人怎麽也是外貌協會的。
熊貓的審美凜當然也感興趣,更何況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誇自己好看。
凜正好奇著我愛羅的回答,他們卻已經進了門。
見到了真人,自然我愛羅也就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了。
雖然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但凜小腹的凸起並不十分明顯。一段時間沒有正常進食的她瘦了很多,孩子的發丨育也跟著受影響,穿著寬松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怎麽說呢,和預想中的很不一樣。
眼圈有點黑,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有點病懨懨的,但的確是個美丨人。
“果然很好看啊~可惜已經懷丨孕了。”勘九郎邪笑著拍了拍自家弟丨弟的肩膀,這個冰山不開竅的弟丨弟突然帶了女人回家本來是讓人感動的,只可惜是個懷了孕的女人。
勘九郎當然不會相信我愛羅會僅僅因為需要保護某個人就帶她回家這樣的事,他的弟丨弟他了解,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愛羅才可能帶一個人回家。
凜尷尬地沖他們笑笑,打了招呼,轉身進廚房端菜,我愛羅也進來幫忙。
一大桌子菜頗為豐盛,色香誘人,我愛羅知道吃下去一定夠火丨辣。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凜做菜每一天都在改進,不但看相越來越好,調味也在一點一點改善。最初是又酸又辣,最近酸味已經很正常了,只是有時候會比較辣而已。
他當然知道凜有多用心在做這些菜。他每天都吃她做的菜,每天都看著她做菜,最明白。所以他絕對不忍心傷她的心。何況,這些菜,她吃起來都合口。
無視了一旁尚在猶豫的哥丨哥姐姐,我愛羅夾了菜放進自己嘴裏。凜已經把他調丨教得相當適應這樣的味道了。
“還不錯。”如此高的評價配上沒有任何暗示的表情實在難辨真假。其實也許風影大人也是天然黑。
勘九郎哥丨哥顯然不知道黑丨暗料理的真諦,顯然他親愛的弟丨弟也沒有給過他任何關於飲食安全的暗示。聽見弟丨弟的評價就果斷往嘴裏塞。
“!!”勘九郎已經說不出話來,驚悚痛苦的表情倒是都寫在臉上。不停地給自己灌水喝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的反應嚇得手鞠姐姐夾丨著菜的筷子停在空中不知該進該退。四個人面面相覷。
“好辣!!!你倆是不是味覺有問題!!”他是聽說過女人懷了孕口味會變,可是怎麽連他弟丨弟的味覺也跟著變得不正常了。看著面前一臉淡定吃菜的我愛羅和一臉享受吃菜的凜勘九郎深深地覺得世界就此崩壞了。
好吧他承認我愛羅一直面無表情,就算天塌下來也未必能有多大反應。可是他親弟丨弟這麽把他往火坑裏推真的好嗎!!
勘九郎偷偷和手鞠遞了一個眼神想要就此開溜。
“辣了就多喝點水。”我愛羅說著,又倒了杯水放在勘九郎面前,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哥丨哥開溜。看了看凜的樣子,顯然是很失落的。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重新有點開心的跡象,可不能就這麽讓自家哥丨哥弄得前功盡棄了。
我愛羅知道凜有多用心在做,有多辛苦,所以即便不好吃也不忍心拆穿。而勘九郎不同,好不容易執行完任務想回家好好吃頓飯休息一下,鬧了這麽一出,自然郁悶得很。
“抱歉…我現在去重做吧。”凜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做的菜對於他們而言太辣了。之前和我愛羅一起吃,他都沒什麽表示或是說還不錯,她也就沒在意過這些。因為她吃起來不覺得辣,所以沒想過他會覺得辣。
“凜,別去了。”我愛羅一邊阻止著凜,一邊遞給勘九郎一個眼神。
“算了算了,我可以吃的。”勘九郎見狀,自然給了弟丨弟面子,沒有再為難凜。老實說,要一個看起來這麽瘦弱的孕婦給他重新做飯,他也於心不忍。
“是啊是啊,他涮水吃就可以的。你快多吃點菜。”手鞠說著,夾了菜放到凜碗裏,自己也夾了菜認命地塞丨進口丨中。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吃,不過是對於他們有點辣了而已。習慣就好。
其實他們都明白,凜是有很用心地在做這些的。所以都不忍心傷害她。
“以後你們要是不在外面出任務的話就一起在家吃飯吧,總吃外賣對身體不好。”我愛羅徹底破滅了哥哥姐姐逃跑的希望。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黑丨暗料理還是大家一起吃比較好。而且有了他們,凜就不會總纏著問他想吃什麽了吧。這幾天他都被她這個問題弄怕了。
這樣想著的少年絲毫不在意被他推入火坑的是他親愛的哥哥姐姐這個事實。
其實風影大人黑的並不只是眼圈而已。
從此以後大大提高了勘九郎接受A級S級任務躲在村外的頻率和手鞠趁機到木葉見鹿丸的機會。當然這只是玩笑而已。
畢竟凜的廚藝還是在每天進步著的。
而勘九郎哥哥和手鞠姐姐,也是真的業務繁忙。
☆、Chapter 52·報償
有人陪吃飯是好事,有人□□覺卻很奇怪很不習慣。
本就是手鞠的臥室,她回來了一起睡也無可厚非。
只是凜就是心裏有個坎兒,不容易過去。她不喜歡和別人太親近,無關乎性別,而是近乎本能的想要遠離。
所謂的別人,是除了她愛的人之外的所有人。
只是現在她寄人籬下,別無選擇,所有的鋒芒都要收起來才是。
看到披著頭發的手鞠時凜微微一楞,這是與平時的淩厲幹練所不同的美。
“怎麽了。”感覺到她的眼神,手鞠也有些不自然,甚至該說有一絲害羞?她對凜也很陌生,突然要睡一起也很尷尬。
只不過她是個好姐姐,所以懂得怎麽照顧人。
只不過這也算是我愛羅交給她的任務,所以她會好好完成。
“原來頭發放下來有那麽長啊。”凜微笑著伸手比了比頭發,像個羨慕姐姐頭發的小孩子一樣。
手鞠也是一楞,作為一個女忍者一心撲在各種事務裏,鮮少關註自己的外表。而且現在這個村子裏,鮮少有誰會用這樣的態度和她交流。
“這樣的發色,再長一點的話,弄成卷發應該也很好看吧。”凜看著手鞠自顧自想象著。
“弄成卷發?”這樣的概念對於手鞠似乎很新鮮。也是,她大概直發就是直發,從未想過有什麽改變。她的心思從來不在這裏。雖然在發現自己喜歡上奈良鹿丸之後是有那麽些比以前更在意自己的形象,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形象,還是那樣,分毫未變。
“很簡單的,現在就可以幫你弄喲。”凜卷著自己的頭發玩,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真的是太閑了,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為什麽不給自己弄呢?”手鞠看著凜的頭發比她長很多,想象了一下卷卷的樣子,似乎也不錯啊。這姑娘生得好看,所以不管怎麽打扮,都是好看的。只是現在太消瘦蒼白,少了些人氣,略微有點嚇人。
“因為我喜歡黑長直啊。”因為是那個人給定的發型,從此之後再也舍不得改。頭發稍稍長長,她就會修成之前的模樣。雖然那個人,從未明確表示過,喜歡她什麽樣子不喜歡什麽樣子。
“你啊,究竟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手鞠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凜的鼻子,她和自己還真是差異巨大。聽說她還會彈鋼琴會畫畫,總覺得她身上有很多東西是讓她欣賞讓她羨慕的。但是看著她這種怏怏不樂的模樣,手鞠真心覺得心疼。
這樣的問題凜自然是不會回答的。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說手鞠是女忍者,那麽她眼中的凜就只是個女孩子而已。彼此都難以理解對方的世界。明明,她也是和自己一個忍村的人啊,手鞠在心裏默默感嘆著。
但並不討厭她,她大方不做作,不卑不亢的性格,光這一點就比現在忍村裏太多女孩子強。
雖然今丨晚手鞠以不想讓凜太累為由婉拒了卷頭發,但凜知道有一天她一定會答應的。
大概就是…見鹿丸的時候。
想到無限月讀開啟之後鹿丸的夢裏是帶著手鞠見家長,凜就會忍不住偷笑這果然是官配。
“吶,凜…這孩子以後一定會很強吧,他也會繼承血繼限界的吧。”手鞠看著凜撫丨摸丨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趁機問道。
他當然會,他會有世上最美的眼睛。
“他只要健康平安就好。”有沒有血繼限界,強大或是弱小,都並不重要。
凜瞇縫起眼睛答得暧昧不明,這孩子的身世多一個人知道都是危險。想這樣就套出關於孩子父親的事,可不行啊。
果然風影大人和風影大人身邊的人都是很有手腕的人啊。
這段時間凜本來就睡眠不好,身邊突然多了個人的結果更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當然凜也只是內心翻滾而已,相比她這樣的閑人而言,忍者的休息時間是很寶貴的。
即使睡覺時也會保持警惕,很容易就會醒。這一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只是要根據對象才決定體不體諒。
我愛羅能騙過底層群眾,卻騙不過砂隱高層,真正想對她下手的人自然也知道她在我愛羅這裏。
所以手鞠才會在這裏。保護她,監丨視她,順便刺探一點消息。
這是她的推測。
此時此刻,聽著手鞠均勻的呼吸聲的凜,不禁又想起了從前身邊躺著的那個人。那個人會把她抱在懷裏讓她靠著,她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每個夜晚都睡得踏實又甜丨蜜。
有時候她半夜醒了睡不著,就會使點壞把他也弄醒;還有時候她睡著睡著感覺到自己被吻醒;最後兩個人都會做到筋疲力盡然後再緊緊相擁著睡去。
所以現在沒了這些的她,會想念會傷心會難過。也會排斥。這個不是他的身邊人。
這樣的凜,在有人輕輕推開門的時候,自然比手鞠更早發現。
背對著門沒辦法轉身看來人,但她知道那一定不會是我愛羅。
凜的第一反應就是倒肘輕輕挨了挨身邊的手鞠。畢竟是忍者,驚醒時也能控丨制住自己。她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全身心警戒。
兩個人都在黑丨暗中裝睡。但是人沒有進來,只能聽見輕微的響動。
手鞠面朝門睡,微微張眼就立刻明白這其中的玄機,立刻起身捂住凜的口鼻帶著她沖出去。
居然用迷香這樣的東西。
即使沒有使用扇子的手鞠也很強。一場夜襲很快以失敗告罄。
凜確信這不是第一次,只不過之前的人丨大概連風影大人那關都沒通丨過。
那麽今天,風影大人哪去了呢。
視線落在隔壁他的臥室的門上,凜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自從你來之後,他就沒睡過覺。所以我才會過來。”所以不睡覺會折壽的啊。那只笨丨蛋熊貓,為什麽要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一個人的不眠之夜,孤獨是會加倍的。她在裏面孤獨,他在外面孤獨。但顯然,誰都無法解救對方的孤獨。
用他的失眠,換來她的安眠。怎麽想都覺得不值。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夜夜不睡,她夜夜失眠,其實頗有些白費功夫的意味。
“手鞠,對我,你們到底想怎樣呢。”是一直這樣雪藏起來保護,還是將來成為風影一派的籌碼。筱崎一族,從歷丨史上就是極好的政丨治外交工具,最適合的就是用來做交易。而她身上,似乎還有更讓他們覬覦的東西。
“我和勘九郎都想帶你去筱崎一族的舊宅,我愛羅卻覺得現在的你不適合去。滅族的事,就算失憶,你也應該多少知道些吧。既然這樣,去看看有什麽關系呢。”她這個局外人去看看當然沒什麽關系,血海深仇未必與她有多少關系前提是沒人逼著她背負仇丨恨。
但是讓人去一個地方之前至少應該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吧。這樣欲丨蓋丨彌丨彰可不好。我愛羅如果認為她不適合,那就一定不像手鞠所說的這樣簡單。
“那就去吧。”寄人籬下就要受人擺丨布,這沒什麽好想的。凜從來都覺得,如果別人對她好,或是給了她什麽,相應地對她要求些什麽,這樣她才比較輕丨松。
凜推開我愛羅的臥室門,睡著的人完全沒反應。沒想到風影大人也會中迷香這種低級招數。
“如果你能把他弄醒的話。”要去就今丨晚好了,免得夜長夢多。
頭還有些昏沈,我愛羅揉按著額頭聽手鞠解釋這場突發事丨件。還有自家姐姐故意挑出的事端。
他是不知道自家姐姐跟凜說了什麽,但肯定手鞠說的和真丨相有差距。不然凜不會這麽幹脆就同意的。
所以,她要是出點事流個產,他要怎麽對得起她啊。
手鞠是不知道,凜懷這個孩子有多辛苦。
“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吧。”他難得地征詢著她的意見。直覺告訴他,如果凜真的去了,很可能會出事。
他可能會對不起她一輩子。
“你們不是都想讓我去嘛。”凜撇撇嘴,皺著眉。我愛羅可以忍她不代丨表別人也可以。更何況早點了了他們的心願她也就不必對他們覺得虧欠了。
畢竟這幾個人願意收留她願意保護她願意真心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求她做點什麽也是應該的。
一切都是未知的,對於這三人而言。勘九郎晚上還有任務,所以並不在家。
冬日的砂隱村竟飄了雪,凜在大雪中瑟縮著身丨子由我愛羅的沙包裹丨著前進。
老實說,到現在她也不適應砂隱村這糟糕的空氣。
“筱崎一族,十七年丨前被滅族。兇手至今不明。那時的確發現了所有族人的屍體,只是…有個孕婦的屍體肚子是被劃開的。”那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被剖走的嬰兒就是她。這樣說來她的年齡…應該並不是她一直以來理所當然認為的與佐助同歲。應該是比他大一些。說來兜也曾跟她說過十七年丨前被滅族的事,可她當時卻並未在意。
可如果她是直接被兇手從肚子裏剖走的,那她身上的紋身又是怎麽來的?
說來被殺死的是她的族人,肚子被剖開的是她的母親,可聽到這樣的話時,無論是她,還是這副身丨體,都沒有任何感觸。與見到宇智波帶土時不同,她感覺不到任何屬於身丨體原主人的感情波動。
兇手…又是誰呢?說來她的名字是凜,帶土說過名字不是他起的,難道…
“那樣的話,我背上的紋身是哪來的?”凜不認為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能有誰在她背上完成紋身。可兜和我愛羅都說過她的DNA沒問題,那她的紋身是哪來的。
“那並不是紋身。”我愛羅耐心地給凜解釋著,對於已經被滅族的筱崎一族的秘密,恐怕也就只有某些砂隱村的上層最了解了。
“筱崎一族的宗家分家並不像是外界想象的那樣人為劃分出來的,而是在生命形成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的。”這是很少的人才知道的事。筱崎一族名氣雖大,但該族行丨事詭譎,明裏一套暗裏一套。雖然屬於砂隱村,但即便是在砂隱村裏,了解這一族秘密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你的意思是…那個東西自打我出生就有了!?”凜覺得這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讓她很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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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完全沒感覺到。
他沒有用沙,真是難得。可是他的鉗制也讓她很難受。
“只是看到鋼琴太激動了而已。”她皺眉笑著抽回了手。她其實有點介意,這樣的觸碰。
哪怕他們之間,其實還隔了層沙之鎧甲。
“抱歉,弄臟了你的鋼琴。”冷靜下來之後,凜確實也覺得自己有點過火。這畢竟是在別人家啊。而且…愛琴的人,怎麽能這樣對待琴呢?
“是我母親的。”凜微微一楞,卻也覺得沒人比她更適合了。那樣的氣質。
他說母親的時候,心裏是怎樣的感覺呢。
“傷口,處理下吧。”我愛羅轉身去取醫藥箱。
凜卻收了手環住自己,根本不打算處理傷口。“不用管我的。”
心靈的傷口無法愈合的話,身體的傷無論愈合多少次都沒用。
“即便因為你的肆意妄為連累到孩子也沒關系麽。”我愛羅的話語裏滿是怒氣,她明明說會好好對孩子負責,可是她現在又在幹什麽!
凜微微蹙眉斜瞟了一眼我愛羅,風影畢竟是風影,或許她一直以來,有點低估他吧。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來小家夥的存在,一不小心,就又把他忘了。
“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孩子麽。”凜泛著絕望的冷漠眼神讓我愛羅也一楞。他還記得昨天他也想這麽說,卻被她的堅定執拗震撼。原來她那個時候只是逞強嗎?畢竟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難怪總是吃不好睡不好,她心理壓力這麽大,想來也很難放松吧。
她一邊口口聲聲堅持要生下這個小孩,可另一邊又對不確定的未來和孩子的降生感到恐懼。
就是如此矛盾的心情。反反覆覆,兜兜轉轉。
“也許,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呢。”這才是,她的心裏話。她還是害怕,生養孩子的辛苦。她還是在逃避。可是當別人問起時,她就像刺猬,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心裏如此陰暗的想法。
她最怕這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最怕這孩子變成當年的自己。
自己所經歷過的痛苦,絕不想讓這孩子再經歷一次。
可最怕的,還是成了真。
或許…他不出世,才比較幸福。
“即便是錯誤,也是個美麗的錯誤。”我愛羅直接拉過凜的胳膊往上澆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隨著四處迸濺的水滴散開,像是要侵犯整個世界。
明明是她,告訴他孕育一個生命是有多美好的。明明是她,為了這孩子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受苦也依舊堅持的。明明是她,那麽堅定決絕地告訴他她會堅持的。
“嘶…”凜哪想到我愛羅會直接這樣做,她總覺得我愛羅沒有這麽愛多管閑事,也沒有這麽粗魯。
不過…其實他在遇到她之後已經多管了很多閑事了。
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裏。
“如果連你都認為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那他一定會變成我從前的樣子。”他從前的樣子,那個偏執的殺人狂。
“孤獨,嗜血,厭世。把殺戮當做生命的意義。”他在給她纏勒繃帶。每一個動作都勒疼她的身體,每一個詞都紮疼她的心。
其實他說的,她又何嘗不懂。
她也是這種悲劇的受害者。
她現在的性格,她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痛苦,有多少,是因為父母之間有了矛盾不再相愛從而覺得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呢。
她一直害怕佐助和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失格的父母,可是…
“我自己來吧。”她不該把對於孩子父親的負面情緒遷怒到這孩子身上。何況她已經自私地拋棄過小家夥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她承諾過的。
害怕的事,就要自己鼓起勇氣傾盡全力去改變。不想重蹈覆轍,不該是害怕發生同樣的事,而是該害怕同樣的事發生時變成和他們那樣的人。
接過繃帶凜繼續給自己包紮,真發炎了就麻煩了。
看著她熟練的手法,我愛羅皺起眉頭不禁有些驚訝。
“我學過一些。”凜頭也不擡就知道我愛羅會懷疑,她也不打算再隱瞞這一點,他說得對,傷口發炎的話會很麻煩。她不能冒這個險。“之前那樣,是因為…”
“我知道的。弄好就過來吃早餐吧。”他打斷了她的話,去準備飯菜。
如果她接近他,是想找個依靠尋求庇護好好生下這個孩子的話,那麽這樣的理由他是可以接受的。
這時的他並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竟會為這樣的理由而失落感傷。
看著餐桌上的外賣,凜不是很有胃口。但還是得吃一點,為了小家夥。
吃了兩口就不行了,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凜丟下筷子將外賣推到一邊,我愛羅也只是擡眼看了看她,顯然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她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努力往自己嘴裏塞東西就很好了,證明她心裏還是希望多過絕望,哪怕只吃進去一口,也是進步。
“你平時也吃這些麽。”不再有胃口吃東西,凜轉而想說點什麽改變現狀。要是他家有保姆就好了。
“嗯。”我顯然沒聽懂她的暗示。
“……”對於一只有交流障礙的熊貓,凜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寄人籬下不能得寸進尺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何況也不想欠他更多了。
“胎教很重要的吧,不要再那樣彈琴了。”我愛羅正吃著東西,突然擡頭很認真地看著她。很奇怪的感覺。
居然連續被一只什麽都不懂的沒有情調的熊貓說教,她還沒得反駁。
凜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加流羅懷著我愛羅彈鋼琴的畫面。感覺,很溫馨呢。
“你好像很關心這個孩子啊。”凜不想正面回應彈琴的問題,反而調侃起了我愛羅。他不會也在打這個孩子的主意吧。
“只是覺得,看著你孕育他的過程,也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關於母親,關於愛。關於他心裏一直以來的空缺。
“我不是個好母親。”也許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不是也說過,要一點一點學習麽。”我愛羅意外地賢惠地收拾著餐桌,他不能讓孕婦幹活。這是底線。
“需要什麽就開口。”他還要趕回去工作,其實他之前從未在家裏吃過早餐。因為擔心她,所以才特意買了兩個人的早餐回來,沒想到她真的在做出格的事。
看她那副憔悴的樣子,大概又是一晚上都沒睡吧,不然也不會這麽早起。
這樣下去她肚子的孩子要怎麽辦。
他是真的不想,看著這個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
更不想看著,凜,就這樣昏昏噩噩中扼殺一條小生命。
“餵…我愛羅…”她是真的有需要他幫忙的事。
“嗯?”看到她眼裏突然燃起了希望,他不禁放松許多。
“我想自己做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應該可以多吃一點。而且…做飯可以打發時間,讓她沒精力想那麽多。
“呃…好。”他是沒想到她會做飯,也不知道一個孕婦做飯是好還是不好。不過難得她有幹勁,試試看也無妨。
“那…我下班之後買菜回來,晚一點吃飯應該沒關系吧?”讓下屬的人送來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一不想濫用職權,二害怕她會有危險,至於三嘛,他回來了多少能幫幫她,洗菜切菜什麽的,不讓她太累。等手鞠勘九郎他們回來了,三個人換著照顧她,情況應該多少能好點吧。
“最好再給我一本菜譜,”凜沖我愛羅調皮一笑,“謝啦。”
我愛羅突然覺得…今後似乎吃飯會變成很可怕的一件事。
☆、Chapter 51·料理
十二點多一些,我愛羅一手拎著菜,一手抱著一摞書回來了。
他本來是去給凜買菜譜的,但是看到了什麽胎教書育兒書,也順便買了些給她。想著她無聊可以看看。
說起來,買書的時候,似乎嚇到了那個收銀員,他還特意解釋了一下,這些書是幫一個朋友買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吧。
雖然盯上凜的人確實不少,但這個村子裏盯上她的人丨大都也知道丨人在他這裏。這些村丨民沒什麽好防的才是。
“回來了啊。”聽到開門聲響的凜從臥室出來,想要接過我愛羅手中的東西。我愛羅卻避開了她的手,將書放在桌子上,把放在最上面的菜譜遞給凜,然後拎著菜進了廚房。
凜接了菜譜,又瞟了一眼餘下的書,寶寶什麽的…他怎麽這麽善良給她買這種書?說起來,他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書,不奇怪嗎?對她這麽好,真的沒關系嗎?
不過凜也沒想太多,她總覺得他作為風影多少還是靠得住的,這種事他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她多事去替他考慮。她也沒有心去考慮。
凜抱著菜譜進廚房時,我愛羅正在淘米。
她看到塑料袋裏血丨淋丨淋的一團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有些興趣,凜伸出手戳了戳,冰冰的,還有點彈丨性。“這什麽?”
“牛舌。”我愛羅頭也不擡,繼續專註於自己的事。中午時間本來就短,要是時間耽誤太多他上班就該晚了。
他還真是買了他喜歡吃的東西,凜忍不住吐了吐舌丨頭,說起來明明是她說要做飯,他怎麽這麽自覺就開始打下手了。
“這東西這麽惡心,還是你切吧。”凜得寸進尺地向我愛羅要求著,想要確認他到底能對自己有多好。
“嗯。”我愛羅好脾氣地應下了,反正他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
“來,嘗嘗。”凜照著菜譜先給我愛羅做了烤牛舌,也有一點想要感謝他的意思。
我愛羅面對著一盤看起來除了顏色都比較正常的牛舌猶豫著要不要動筷子。誰能告訴他牛舌上面奇怪的紅色液丨體和粉末是什麽。
“我覺得挺不錯的喲。”味道真的很好,她嘗過了,番茄醬和辣椒粉,又酸又辣,特別滿足她這個孕婦的味覺要求。說起來,酸兒辣女,前段時間還總想吃甜,她肚子裏的寶寶到底是個小子還是個閨女?她當然希望…是兒子。
“……”我愛羅認命地挑了一塊最小的塞丨進嘴裏,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抽丨搐,又酸又辣…好想拿杯水給自己灌進去,可是那樣太傷她的心了。可能因為她懷丨孕了所以特別偏愛酸辣的味道吧,如果她覺得不錯能多吃一點,那他就忍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愛羅在凜的滿眼期待中又夾起了一塊塞丨進嘴裏,嚼的津津有味。
“挺好的,你快去做別的菜吧。”我愛羅努力讓自己給凜一個柔和的表情,看著凜進了廚房,這才沖去倒了杯水給自己灌下去。
“所以…下午想吃什麽呢。”我愛羅買的菜夠一天的分量,凜覺得自己可以在他下班前做好飯等他回來,這樣他一到家就有飯吃。對於這個人,她也只能做這些來報答他了。
還有下午…我愛羅眉毛微微一挑,一滴冷汗掉了下來,因為凜做的菜太辣太酸,他只好瘋狂地扒飯來淡化這樣霸道的味道,“你決定就好。”
其實他有點想說他吃外賣就好不回來吃飯了,可又覺得這樣會傷凜的心。而且一個人很孤獨很寂寞,他受得了,她不一定受得了。畢竟,他不在的時候,她就只能一個人呆在風影居,說到底,也是一種變相軟丨禁,對她來說挺殘酷的。
其實…習慣了之後也會覺得不錯的,她只不過是比一般人重口味一點,他一定也能適應的。我愛羅自我安慰著。
“至少說一道菜啊。”凜沖著我愛羅微微有點撒嬌,這下我愛羅也不好再推托,“那粉肝吧。”
“好。”凜應著,在心裏默默吐槽著我愛羅對於牛舌和粉肝的執著。
幾天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我愛羅陸陸續續給凜添置了些衣物和生活用丨品。雖然不能自己去挑有些遺憾,但我愛羅眼光還算比較正常,凜也沒有嫌棄的心思。
每天我愛羅會在中午買菜回來,做午飯時幫凜打打下手;晚飯凜都會在我愛羅回來之前準備好、收拾碗碟,洗碗刷鍋什麽的,自然都是我愛羅的活。
這樣的相處,倒像是一對夫丨妻了。當然兩個人都清楚,彼此之間,不可能。
所以除去心理因素和自身問題,凜過得還算滋丨潤。
但凜今天頗有些不自在,因為我愛羅告訴她今天手鞠和勘九郎回來。
雖然和我愛羅兩個人的生活頗為自在,但凜並不確定和他的哥哥姐姐們相處起來會怎麽樣。動漫裏他們是好人,但在這裏未必。人,畢竟這樣接丨觸起來,才是完整的。
而且讓凜最糾結的是,她現在住的是手鞠的房間,風影居就三個臥室,她回來了,房間要怎麽分配?
和手鞠一起睡的話…會很尷尬吧。畢竟是…陌生人啊。
即便都是女生,凜卻真心不想和佐助之外的任何人睡同一張床。她只習慣那一個人的溫暖。
雖然雖然,現在還為他守護什麽的話,真的很可笑。
可她就是不想。
她寧願睡地板。
可是這樣任性的話她不能說。
“哎哎,終於回來了。我說…我愛羅我們很久都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啊。”手鞠姐姐對於弟丨弟終於開竅,除了工作也開始牽掛家人表示非常開心。有一種弟丨弟終於長大懂事的莫名感動。我愛羅,似乎終於有情商了。
“她做飯很好吃。”我愛羅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簡直是天生的演員。這些日子深受黑丨暗料理殘丨害的我愛羅自然也想和自己的哥丨哥姐姐分享一下這樣的苦楚。
“筱崎家的一定很好看吧。”大刺刺的男聲一聽就知道是勘九郎的聲音。他那樣的人怎麽也是外貌協會的。
熊貓的審美凜當然也感興趣,更何況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誇自己好看。
凜正好奇著我愛羅的回答,他們卻已經進了門。
見到了真人,自然我愛羅也就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了。
雖然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但凜小腹的凸起並不十分明顯。一段時間沒有正常進食的她瘦了很多,孩子的發丨育也跟著受影響,穿著寬松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怎麽說呢,和預想中的很不一樣。
眼圈有點黑,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有點病懨懨的,但的確是個美丨人。
“果然很好看啊~可惜已經懷丨孕了。”勘九郎邪笑著拍了拍自家弟丨弟的肩膀,這個冰山不開竅的弟丨弟突然帶了女人回家本來是讓人感動的,只可惜是個懷了孕的女人。
勘九郎當然不會相信我愛羅會僅僅因為需要保護某個人就帶她回家這樣的事,他的弟丨弟他了解,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愛羅才可能帶一個人回家。
凜尷尬地沖他們笑笑,打了招呼,轉身進廚房端菜,我愛羅也進來幫忙。
一大桌子菜頗為豐盛,色香誘人,我愛羅知道吃下去一定夠火丨辣。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凜做菜每一天都在改進,不但看相越來越好,調味也在一點一點改善。最初是又酸又辣,最近酸味已經很正常了,只是有時候會比較辣而已。
他當然知道凜有多用心在做這些菜。他每天都吃她做的菜,每天都看著她做菜,最明白。所以他絕對不忍心傷她的心。何況,這些菜,她吃起來都合口。
無視了一旁尚在猶豫的哥丨哥姐姐,我愛羅夾了菜放進自己嘴裏。凜已經把他調丨教得相當適應這樣的味道了。
“還不錯。”如此高的評價配上沒有任何暗示的表情實在難辨真假。其實也許風影大人也是天然黑。
勘九郎哥丨哥顯然不知道黑丨暗料理的真諦,顯然他親愛的弟丨弟也沒有給過他任何關於飲食安全的暗示。聽見弟丨弟的評價就果斷往嘴裏塞。
“!!”勘九郎已經說不出話來,驚悚痛苦的表情倒是都寫在臉上。不停地給自己灌水喝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的反應嚇得手鞠姐姐夾丨著菜的筷子停在空中不知該進該退。四個人面面相覷。
“好辣!!!你倆是不是味覺有問題!!”他是聽說過女人懷了孕口味會變,可是怎麽連他弟丨弟的味覺也跟著變得不正常了。看著面前一臉淡定吃菜的我愛羅和一臉享受吃菜的凜勘九郎深深地覺得世界就此崩壞了。
好吧他承認我愛羅一直面無表情,就算天塌下來也未必能有多大反應。可是他親弟丨弟這麽把他往火坑裏推真的好嗎!!
勘九郎偷偷和手鞠遞了一個眼神想要就此開溜。
“辣了就多喝點水。”我愛羅說著,又倒了杯水放在勘九郎面前,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哥丨哥開溜。看了看凜的樣子,顯然是很失落的。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重新有點開心的跡象,可不能就這麽讓自家哥丨哥弄得前功盡棄了。
我愛羅知道凜有多用心在做,有多辛苦,所以即便不好吃也不忍心拆穿。而勘九郎不同,好不容易執行完任務想回家好好吃頓飯休息一下,鬧了這麽一出,自然郁悶得很。
“抱歉…我現在去重做吧。”凜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做的菜對於他們而言太辣了。之前和我愛羅一起吃,他都沒什麽表示或是說還不錯,她也就沒在意過這些。因為她吃起來不覺得辣,所以沒想過他會覺得辣。
“凜,別去了。”我愛羅一邊阻止著凜,一邊遞給勘九郎一個眼神。
“算了算了,我可以吃的。”勘九郎見狀,自然給了弟丨弟面子,沒有再為難凜。老實說,要一個看起來這麽瘦弱的孕婦給他重新做飯,他也於心不忍。
“是啊是啊,他涮水吃就可以的。你快多吃點菜。”手鞠說著,夾了菜放到凜碗裏,自己也夾了菜認命地塞丨進口丨中。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吃,不過是對於他們有點辣了而已。習慣就好。
其實他們都明白,凜是有很用心地在做這些的。所以都不忍心傷害她。
“以後你們要是不在外面出任務的話就一起在家吃飯吧,總吃外賣對身體不好。”我愛羅徹底破滅了哥哥姐姐逃跑的希望。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黑丨暗料理還是大家一起吃比較好。而且有了他們,凜就不會總纏著問他想吃什麽了吧。這幾天他都被她這個問題弄怕了。
這樣想著的少年絲毫不在意被他推入火坑的是他親愛的哥哥姐姐這個事實。
其實風影大人黑的並不只是眼圈而已。
從此以後大大提高了勘九郎接受A級S級任務躲在村外的頻率和手鞠趁機到木葉見鹿丸的機會。當然這只是玩笑而已。
畢竟凜的廚藝還是在每天進步著的。
而勘九郎哥哥和手鞠姐姐,也是真的業務繁忙。
☆、Chapter 52·報償
有人陪吃飯是好事,有人□□覺卻很奇怪很不習慣。
本就是手鞠的臥室,她回來了一起睡也無可厚非。
只是凜就是心裏有個坎兒,不容易過去。她不喜歡和別人太親近,無關乎性別,而是近乎本能的想要遠離。
所謂的別人,是除了她愛的人之外的所有人。
只是現在她寄人籬下,別無選擇,所有的鋒芒都要收起來才是。
看到披著頭發的手鞠時凜微微一楞,這是與平時的淩厲幹練所不同的美。
“怎麽了。”感覺到她的眼神,手鞠也有些不自然,甚至該說有一絲害羞?她對凜也很陌生,突然要睡一起也很尷尬。
只不過她是個好姐姐,所以懂得怎麽照顧人。
只不過這也算是我愛羅交給她的任務,所以她會好好完成。
“原來頭發放下來有那麽長啊。”凜微笑著伸手比了比頭發,像個羨慕姐姐頭發的小孩子一樣。
手鞠也是一楞,作為一個女忍者一心撲在各種事務裏,鮮少關註自己的外表。而且現在這個村子裏,鮮少有誰會用這樣的態度和她交流。
“這樣的發色,再長一點的話,弄成卷發應該也很好看吧。”凜看著手鞠自顧自想象著。
“弄成卷發?”這樣的概念對於手鞠似乎很新鮮。也是,她大概直發就是直發,從未想過有什麽改變。她的心思從來不在這裏。雖然在發現自己喜歡上奈良鹿丸之後是有那麽些比以前更在意自己的形象,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形象,還是那樣,分毫未變。
“很簡單的,現在就可以幫你弄喲。”凜卷著自己的頭發玩,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真的是太閑了,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為什麽不給自己弄呢?”手鞠看著凜的頭發比她長很多,想象了一下卷卷的樣子,似乎也不錯啊。這姑娘生得好看,所以不管怎麽打扮,都是好看的。只是現在太消瘦蒼白,少了些人氣,略微有點嚇人。
“因為我喜歡黑長直啊。”因為是那個人給定的發型,從此之後再也舍不得改。頭發稍稍長長,她就會修成之前的模樣。雖然那個人,從未明確表示過,喜歡她什麽樣子不喜歡什麽樣子。
“你啊,究竟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手鞠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凜的鼻子,她和自己還真是差異巨大。聽說她還會彈鋼琴會畫畫,總覺得她身上有很多東西是讓她欣賞讓她羨慕的。但是看著她這種怏怏不樂的模樣,手鞠真心覺得心疼。
這樣的問題凜自然是不會回答的。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說手鞠是女忍者,那麽她眼中的凜就只是個女孩子而已。彼此都難以理解對方的世界。明明,她也是和自己一個忍村的人啊,手鞠在心裏默默感嘆著。
但並不討厭她,她大方不做作,不卑不亢的性格,光這一點就比現在忍村裏太多女孩子強。
雖然今丨晚手鞠以不想讓凜太累為由婉拒了卷頭發,但凜知道有一天她一定會答應的。
大概就是…見鹿丸的時候。
想到無限月讀開啟之後鹿丸的夢裏是帶著手鞠見家長,凜就會忍不住偷笑這果然是官配。
“吶,凜…這孩子以後一定會很強吧,他也會繼承血繼限界的吧。”手鞠看著凜撫丨摸丨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趁機問道。
他當然會,他會有世上最美的眼睛。
“他只要健康平安就好。”有沒有血繼限界,強大或是弱小,都並不重要。
凜瞇縫起眼睛答得暧昧不明,這孩子的身世多一個人知道都是危險。想這樣就套出關於孩子父親的事,可不行啊。
果然風影大人和風影大人身邊的人都是很有手腕的人啊。
這段時間凜本來就睡眠不好,身邊突然多了個人的結果更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當然凜也只是內心翻滾而已,相比她這樣的閑人而言,忍者的休息時間是很寶貴的。
即使睡覺時也會保持警惕,很容易就會醒。這一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只是要根據對象才決定體不體諒。
我愛羅能騙過底層群眾,卻騙不過砂隱高層,真正想對她下手的人自然也知道她在我愛羅這裏。
所以手鞠才會在這裏。保護她,監丨視她,順便刺探一點消息。
這是她的推測。
此時此刻,聽著手鞠均勻的呼吸聲的凜,不禁又想起了從前身邊躺著的那個人。那個人會把她抱在懷裏讓她靠著,她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每個夜晚都睡得踏實又甜丨蜜。
有時候她半夜醒了睡不著,就會使點壞把他也弄醒;還有時候她睡著睡著感覺到自己被吻醒;最後兩個人都會做到筋疲力盡然後再緊緊相擁著睡去。
所以現在沒了這些的她,會想念會傷心會難過。也會排斥。這個不是他的身邊人。
這樣的凜,在有人輕輕推開門的時候,自然比手鞠更早發現。
背對著門沒辦法轉身看來人,但她知道那一定不會是我愛羅。
凜的第一反應就是倒肘輕輕挨了挨身邊的手鞠。畢竟是忍者,驚醒時也能控丨制住自己。她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全身心警戒。
兩個人都在黑丨暗中裝睡。但是人沒有進來,只能聽見輕微的響動。
手鞠面朝門睡,微微張眼就立刻明白這其中的玄機,立刻起身捂住凜的口鼻帶著她沖出去。
居然用迷香這樣的東西。
即使沒有使用扇子的手鞠也很強。一場夜襲很快以失敗告罄。
凜確信這不是第一次,只不過之前的人丨大概連風影大人那關都沒通丨過。
那麽今天,風影大人哪去了呢。
視線落在隔壁他的臥室的門上,凜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自從你來之後,他就沒睡過覺。所以我才會過來。”所以不睡覺會折壽的啊。那只笨丨蛋熊貓,為什麽要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一個人的不眠之夜,孤獨是會加倍的。她在裏面孤獨,他在外面孤獨。但顯然,誰都無法解救對方的孤獨。
用他的失眠,換來她的安眠。怎麽想都覺得不值。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夜夜不睡,她夜夜失眠,其實頗有些白費功夫的意味。
“手鞠,對我,你們到底想怎樣呢。”是一直這樣雪藏起來保護,還是將來成為風影一派的籌碼。筱崎一族,從歷丨史上就是極好的政丨治外交工具,最適合的就是用來做交易。而她身上,似乎還有更讓他們覬覦的東西。
“我和勘九郎都想帶你去筱崎一族的舊宅,我愛羅卻覺得現在的你不適合去。滅族的事,就算失憶,你也應該多少知道些吧。既然這樣,去看看有什麽關系呢。”她這個局外人去看看當然沒什麽關系,血海深仇未必與她有多少關系前提是沒人逼著她背負仇丨恨。
但是讓人去一個地方之前至少應該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吧。這樣欲丨蓋丨彌丨彰可不好。我愛羅如果認為她不適合,那就一定不像手鞠所說的這樣簡單。
“那就去吧。”寄人籬下就要受人擺丨布,這沒什麽好想的。凜從來都覺得,如果別人對她好,或是給了她什麽,相應地對她要求些什麽,這樣她才比較輕丨松。
凜推開我愛羅的臥室門,睡著的人完全沒反應。沒想到風影大人也會中迷香這種低級招數。
“如果你能把他弄醒的話。”要去就今丨晚好了,免得夜長夢多。
頭還有些昏沈,我愛羅揉按著額頭聽手鞠解釋這場突發事丨件。還有自家姐姐故意挑出的事端。
他是不知道自家姐姐跟凜說了什麽,但肯定手鞠說的和真丨相有差距。不然凜不會這麽幹脆就同意的。
所以,她要是出點事流個產,他要怎麽對得起她啊。
手鞠是不知道,凜懷這個孩子有多辛苦。
“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吧。”他難得地征詢著她的意見。直覺告訴他,如果凜真的去了,很可能會出事。
他可能會對不起她一輩子。
“你們不是都想讓我去嘛。”凜撇撇嘴,皺著眉。我愛羅可以忍她不代丨表別人也可以。更何況早點了了他們的心願她也就不必對他們覺得虧欠了。
畢竟這幾個人願意收留她願意保護她願意真心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求她做點什麽也是應該的。
一切都是未知的,對於這三人而言。勘九郎晚上還有任務,所以並不在家。
冬日的砂隱村竟飄了雪,凜在大雪中瑟縮著身丨子由我愛羅的沙包裹丨著前進。
老實說,到現在她也不適應砂隱村這糟糕的空氣。
“筱崎一族,十七年丨前被滅族。兇手至今不明。那時的確發現了所有族人的屍體,只是…有個孕婦的屍體肚子是被劃開的。”那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被剖走的嬰兒就是她。這樣說來她的年齡…應該並不是她一直以來理所當然認為的與佐助同歲。應該是比他大一些。說來兜也曾跟她說過十七年丨前被滅族的事,可她當時卻並未在意。
可如果她是直接被兇手從肚子裏剖走的,那她身上的紋身又是怎麽來的?
說來被殺死的是她的族人,肚子被剖開的是她的母親,可聽到這樣的話時,無論是她,還是這副身丨體,都沒有任何感觸。與見到宇智波帶土時不同,她感覺不到任何屬於身丨體原主人的感情波動。
兇手…又是誰呢?說來她的名字是凜,帶土說過名字不是他起的,難道…
“那樣的話,我背上的紋身是哪來的?”凜不認為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能有誰在她背上完成紋身。可兜和我愛羅都說過她的DNA沒問題,那她的紋身是哪來的。
“那並不是紋身。”我愛羅耐心地給凜解釋著,對於已經被滅族的筱崎一族的秘密,恐怕也就只有某些砂隱村的上層最了解了。
“筱崎一族的宗家分家並不像是外界想象的那樣人為劃分出來的,而是在生命形成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的。”這是很少的人才知道的事。筱崎一族名氣雖大,但該族行丨事詭譎,明裏一套暗裏一套。雖然屬於砂隱村,但即便是在砂隱村裏,了解這一族秘密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你的意思是…那個東西自打我出生就有了!?”凜覺得這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讓她很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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